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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站长 摩托拉客——基层兽医生存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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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期:2009-02-17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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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平兽医体制改革沦为空谈,县政府称需从长计议;全省尚有10余个县未完成改革 

  黄苏平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要说了吧,堂堂兽医站站长开摩托拉客,丢人……”

  旁边的一群人大声鼓励他:“说!说!没什么丢人的,我们谁没打过工?把兽医的真实情况告诉记者!”

  2月11日,在饶平县汤溪镇兽医站的临时站址,饶平县六七位基层兽医围着南方农村报记者,七嘴八舌为自身命运诉苦。

  记者在饶平采访3天,发现当地的兽医体制改革基本落空。尽管兽医们曾采取上访、罢工等多种常见的抗议形式,但他们的命运仍无法得到改变。

兽医站入不敷出 众站长打工谋生

  2008年,黄苏平不再骑摩托拉客,也不再担任汤溪镇兽医站站长。

  在此之前的5年里,他这个兽医站站长每天骑着摩托车晃在汤溪镇街头,拉客谋生。黄苏平脸皮薄,起初被熟人碰见,觉得“没有面子”,但慢慢地也就麻木了。

  “要面子,就得饿肚子。”黄苏平所在的汤溪镇兽医站职工们全明白这个道理。站里3名在编职工,工龄都在20年以上,个个都曾在外打工。汤溪站是饶平县5个没有站址的兽医站之一,2008年以前,兽医站的牌子一直挂在站长黄苏平的家里。

  黄苏平等人的工资基本靠县财政差额补助,额度少得可怜,以至每一次变化都令大家记忆犹新:1993年起,为每人800元/年;2003年起,调整为1000元/年;2005年起,调整为3000元/年;2008年,上调为4000元/年。

  2008年7月,黄苏平卸任,兽医高景良结束了10多年在大型猪场打工的日子,接过“站长大印”。高景良私人以月租170元的价格在汤溪镇镇政府的大厦旁租了一间民房,开了间兽药店,同时把兽医站的牌匾挂在门上。众人都很高兴:“兽医站总算有了门面,领导不会找不到。”

  汤溪站的情况与饶平县所有基层兽医站大同小异。1992年,体制改革将基层兽医站定性为全民所有制股级事业单位,并确定员工编制。财政仅提供很少一部分资金,兽医站必须要自筹自支,但由于检疫费和防疫费基本收不到手,兽医站全都入不敷出。兽医们不得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养活自己:打工、务农、做生意……大量兽医干脆离开这个行业。全县22个站,1992年以来基本没有再进新人。

  樟溪站站长张谋勇多年来一直担任某饲料厂的代理商,日子过得算是不错。他介绍,饶平县八成以上的兽医站站长都曾经或正在打工,其中最常见的是到大型猪场担任技术员,“兽医们毕竟有技术优势”。

  黄冈站站长刘秋祥、联饶站站长黄潮汉、三饶站站长黄河干都曾在大猪场里干过多年,他们认可张谋勇所说的“八成都打工”的分析,“在猪场干两三个月,收入就超过当站长一年的工资啦。”

  59岁的新圩站站长庄名荣笑称:“有时想起来很悲哀,兽医的待遇甚至不如能繁母猪,它们还有保险,我们大多数人根本没能力购买社保。”

  饶平县农业局分管畜牧的副局长许明信则如此形容目前的兽医体制:“又想要马尔跑,又不喂马儿草”。

镇政府巧扣经费 兽医站联合上访

  据了解,2004年以前,防疫工作并不怎么紧张。但2004年中国首次确认暴发禽流感以来,畜牧业疫病频频,政府压力极大,兽医站的工作骤然繁忙,而经费不足的弊病也暴露无遗。

  黄冈站站长刘秋祥多年来一直在大型猪场帮人管理母猪。他透露,担心镇领导不满,打工基本是偷偷摸摸,领导一有指令就快速返回。

  为何会害怕镇政府领导?刘秋祥介绍,这涉及到基层兽医站的奇特性质。根据1992年的改革方案,兽医站受双重领导:在业务上,属农业局指导;在人、财、物的归属方面,则归镇政府领导。这种管理在根本上造成兽医站的尴尬,“镇政府掌握了兽医站的财权,但觉得它是个负担,不想管;农业局在业务上必须要指挥兽医站,却解决不了兽医们的工资问题。”

  据悉,饶平县基层兽医站的经费来源主要有两块:县财政差额拨款和各镇生猪管理办公室拨付的防疫检疫经费,“前者由县里按人头给,后者要看镇领导的脾气”。

  各镇为何会给予兽医站防疫经费?因为它们统一收取了各镇的生猪检疫费,再“酌情“发给兽医站一部分。各镇给的钱大不一样,如汤溪镇为6000元,樟溪镇为40000元,新圩镇为20000元,钱东镇为50000元。这笔钱虽杯水车薪,且根本没有保障,但决定了兽医站的工资能发两三成还是五成,兽医们普遍都挺在意。

  不过,最令兽医们郁闷的是,镇政府有时不但不会给足经费,偶尔还会巧立名目,克扣上级拨付的防疫专项资金。记者在钱东镇兽医站的账簿上看到,2008年该站的3.2万元省级基层动物防疫补助经费,被以奇怪的“上调费”为名交了1万元。而新圩镇兽医站长庄名荣透露,该站2008年的1.2万元省级基层动物防疫补助经费同样也被“上调”了6000元。

  鉴于兽医站生存艰难,考虑到养老问题,2006年秋,饶平县20多个基层兽医站兽医们联名上书,多次派出代表到县、市、省有关部门上访。他们的目标是让兽医站归入县农业局编制,由县财政解决工资。

  跑了一圈,上访材料转回饶平县政府。饶平县政府的回答是,“等待即将开展的兽医体制改革”。


改革再次落空 防疫面临压力

  其实,兽医体制改革自2005年来一直就在进行。只不过,当改革触及现实,往往变成尴尬。

  2007年1月,副省长李容根在全省的兽医体制改革电视电话会议上要求,当年底“必须完成改革”。

  2008年7月10日,省农业厅、省畜牧兽医局召开全省畜牧兽医工作会议,目标已变成了“力争今年年底完成全省兽医体制改革工作。”
  可想而知,改革的推进遭遇了一定困难。

  黄苏平、刘秋祥等人是在2008年3月看到饶平县兽医体制改革方案(饶府办【2008年】16号文)的。该方案要求由县财政解决兽医站的工资问题。

  但仅此而已,直到2009年2月,改革一直停留在方案阶段,再无声响。

  兽医们认真阅读了那份方案,根本没有发现具体的改革期限。他们由此“偏激地”认为,这份改革方案基本是一份应付上级检查的书面文件,“骗人而已”。而同属潮州市的潮安县、湘桥区、枫溪区的基层兽医站均已逐步完成改革,风声传来,饶平的兽医们个个坐立不安。

  2月11日,记者采访了饶平县农业局副局长许明信,他的态度非常悲观:“改革如果能在我退休之前完成,我就很满意了。”许副局长自称今年55岁,“从我30多岁起,总是有人告诉我,马上就改,马上就改……结果如何?”

  许副局长很担心,如果兽医人心不稳,防疫工作很可能出现松懈,导致严重后果。饶平县每年存栏100多万头生猪,2000多万只家禽,防疫难度极大。“难道每一次改革,都要付出巨大代价后才能出现吗?”据悉,2005年,潮州市潮安县成为全省兽医体制改革的试点县,正是因为该县2004年暴发了禽流感。当年的省委书记张德江勒令潮安县必须改革。

  对手下这群“兵”的期盼,许副局长称自己有心无力。他认为,饶平的改革之所以很难,是因为县财政太穷,“如果省财政不给钱,饶平的兽医体制改革恐怕遥遥无期。”他还认为,由农业厅主导这场由县级政府出钱的改革,力度不够,“除非是财政厅与农业厅联手”。

  而饶平县分管农业的副县长郑锦鹏则对记者表示,饶平很重视兽医体制改革,但该县财政收入仅2亿元,改革无法一蹴而就。此外,全县尚有1000多名类似的“七站八所”员工,不能单独只解决兽医站的100多号人,否则麻烦很大。他称,饶平“将来会一起统筹解决这1000多人的财政预算问题。至于具体期限,不好说。”记者向他提及兽医们上访一事。他认为:“现在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是,常见。”

  省畜牧兽医局有关负责人表示,兽医体制改革中省财政没有资金下拨,但改革一定要完成,“别人都能改,为何你那里不行?”据悉,目前全省改革已完成九成,尚有10余个县未按要求改革。省畜牧兽医局近日将召开会议专门研究此问题。

  明年5月,钱东镇兽医站站长陈得郡即将退休。他对自己能否沐浴改革的阳光很是悲观,他干脆与站里的职工把2002年以来的工资重新算了一遍,算出来兽医站欠他3.6万元工资,欠8名在编职工一共16万元工资。

  他们的做法相当奇怪。严格说来,按照国家标准,所有的兽医站都欠职工工资,从来没有人算过细帐,钱东镇为何这么认真?陈得郡对记者吐露真言:“我们也许等不到改革成功的那天。将来万一天上掉下什么馅饼,或者是兽医站的旧房要卖,可以名正言顺来讨钱。”
 

来源: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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