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逻辑思维角度谈“结核奶”存在的合理性和安全性

从逻辑思维角度谈“结核奶”存在的合理性和安全性 林树斌* 樊福好* （广东省畜牧技术推广总站，广州 510500） 从7月19日起，羊城晚报连续五六天，在头版对广州云燕奶牛场奶牛发现结核病和可能造假干扰正常检疫工作，以及结核病牛的肉、奶的安全性进行跟踪报道，引起广东人民，尤其是广州市民的强烈反响，使消费者对广东牛奶的安全性产生了信任危机。对此事件，我们想谈谈我们个人的看法。我们认为，媒体未经有关部门批准，为了追求轰动效应，随意公开报道奶牛群发现了结核病疫情的做法是非常错误的。《动物防疫法》第十九条明确规定，“国家院畜牧兽医行政管理部门统一管理并公布全国动物疫情，也可以根据需要授权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畜牧兽医行政管理部门公布本行政区域内的动物疫情。”连省农业厅都要有农业部授权才能公布自己辖区内的疫情，羊城晚报有什么权力公布疫情呢？羊城晚报这样做，是否违反国家法律呢？同时该报还对按国家规定扑杀的病牛的肉尸和病牛扑杀之前所产牛奶经处理后的安全性提出异议，并反复进行无节制的报道，造成消费者不必要的恐慌，甚至对政府有关主管部门的诚信产生了怀疑，这也是非常不恰当的。 这些问题其实都很简单，国家都有法可依，查一查国家的有关法规即可。如果有关部门是按国家现行法规执行的，就无可指责。可是现在按规定执行了，媒体和部分专家却提出了异议。 记者和专家提出的问题主要有三个：一、已检疫出的病牛以前所产的奶已经流向市场了怎么办？二、结核奶经消毒后是否安全？三、阳性牛扑杀后牛肉经处理是否可安全食用？对第三点国家有GB16548-1996《畜禽病害肉尸及其产品无害化处理规程》可供参考，我们不想细说。对前两点国家也有相应的标准和法规。不过我们想撇开这些法规，只是从逻辑思维的角度来进行分析。 一、已检疫出的病牛以前所产的奶已经流向市场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荒唐。牛奶可能早就被人喝到肚子里了，还能怎么办？结核病是人畜共患病，正像人的结核病目前不可能根除一样，牛结核病在短期内也是无法消灭的。有结核病存在，就要定期检疫，因为牛在感染后可能无任何明显症状。定期检疫一般每年进行两次，不可能每月一次或两个月一次，人都做不到，最多也是一年照一次X光。但定期检查时，只要检出有阳性牛，就可能出现含结核菌的牛奶流入乳品厂的情况。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比如说，我们今天去检疫，等72小时后根据皮试结果判断有5头阳性牛。（我们说明一下，阳性牛并不等于病牛，两者不能划等号。阳性牛也不一定都会排出结核菌。）按国家规定，阳性牛马上要扑杀，所以从法律角度来看，根本就无所谓结核奶存在的可能。但在此之前，这5头牛是否会排菌呢？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有的牛可能会排菌，有的可能不会，就像结核病患者有的有传染性（开放型的），有的没有一样。但按照规定，只要这些牛有《动物防疫合格证》，它所产的奶，乳品厂就可收购，这时乳品厂收购这样的牛奶并无过错。因为从法律上来说，这些牛在判定为阳性之前仍具有健康牛的合法身份，毫无疑问只能当健康牛对待。其所产的奶，充其量也只能称为含结核菌的牛奶，而不能称为结核奶（或结核病牛奶）。所以，我们认为，生牛奶不允许含结核菌的说法是错误的。请问，有谁能做到未卜先知呢？ 二、结核奶经消毒后是否安全？ 这个问题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含结核菌的牛奶经消毒后是否安全？”。我们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人生病主要是由病原微生物引起的。如果是完全不含病原菌的牛奶，我们敢保证，人喝了肯定不会得病，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去干费工又费力的蠢事。我们直接把牛奶罐装就可上市供市民饮用。这样的牛奶既味道鲜美，营养又不会因加热处理而损失。其实，健康牛乳房里面的乳汁也很干净，也可以生饮。大家想想，有哪位身体健康的母亲会把乳汁挤出来用高温灭菌后，才喂给孩子吃呢？但即使健康的奶牛，在挤奶和挤奶后到加工的整个过程中，牛奶也完全可能或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环境中病原菌的污染。正是因为现在我们还不能保证牛奶100%无病原菌，为了饮用安全，国家才规定牛奶未经加工不准上市零售。既然消毒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杀灭病原菌，如果牛奶经消毒后还可能存在结核菌等病原菌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又在白费工夫。 相信天下也不可能有如此愚蠢的专家，会制订出如此愚蠢的标准。事实是，为了监测牛奶的消毒效果，国家标准还规定，企业必须对每批产品进行检验。检验的项目就包括菌落总数、大肠菌群和致病菌。致病菌规定不得检出。现在我们的工厂每批产品都要做检验，不合格就不能出厂。食品卫生监督机构也会定期或不定期到工厂抽样检查，进行监督，保证产品的质量。如果有一项指标不合格，他们马上就会责令乳品厂查找原因并作纠正，直至产品合格才可重新上市。如果继续检验不合格，可能就会取消企业的生产资格。 所以，从上面的推论，我们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部分专家的传统消毒法不一定能彻底杀灭结核菌的说法也是错误的。但专家不是从事食品加工或食品卫生监督工作，说出这样的话也情有可原。 其实，专家只要认真想一想，或做一些调查，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牛奶的这些消毒法又不只是中国在使用，几乎世界上所有国家都采用这些办法，除非没养奶牛的国家。如果有安全隐患的话，比我们更加保命的欧美人早就会对其做出修改。 实际上，所有有关乳品加工的国家标准都是由卫生部提出来的，食品卫生监督工作也由卫生部门负责。消毒牛奶的安全性应该由他们来解释，他们也有义务出来解释。 最后，我们想对大家说，细菌其实并不可怕，如果细菌不产生毒素，煮熟了就是高蛋白营养品。实际上，我们天天都在吃煮熟的细菌，只不过普通人都不知道罢了，所以我们不必一听到细菌两个字就惊慌失措。 * (林树斌:高级畜牧师，樊福好:兽医师，两人均为华南农业大学在职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