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福：现在是猪瘟3.0时代

36年坚守与开拓，助力猪瘟疫苗1.0到3.0时代的飞跃

猪瘟被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列为A类16种法定传染病之一，我国定为一类烈性传染病。发病率、死亡率高，对猪场形成巨大威胁。本期《动物防疫一线》专访广东永顺生物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猪瘟项目专家吴文福，请他为我们介绍我国猪瘟防控历史、流行趋势以及防控要点。

专家简介：吴文福，永顺生物猪瘟、伪狂犬疫苗项目专家、高级兽医师。1982年进入广东省生物药厂（永顺生物前身），88年开始主持和主要参与了猪瘟疫苗的生产、研发和质量管理工作。孜孜不倦36年，见证和促进了猪瘟疫苗1.0到3.0时代的飞跃。

猪瘟流行趋势

猪瘟历史久远，1833年首先发现于美国的俄亥俄州，中国何时发现和证明猪瘟存在，虽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据1935年调查，我国大部分省都有发生，但防控研究做得比较早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经过老一辈兽医工作者的努力，1954年中国首创了举世闻名的猪瘟兔化弱毒疫苗（即C株），随后猪瘟兔化弱毒苗的生产遍及全国各地，猪瘟得到了有效控制。

90年代以来，随着我国养猪业的快速发展，猪病复杂化，免疫抑制病愈加严重，猪瘟出现局部散发流行，呈现非典型症状、慢性猪瘟及隐性感染等形式。一直到2000年后的一段时间，猪瘟流行及危害还是比较大的。

21世纪，猪瘟基本是呈散发及隐性感染，教科书式的典型病例，只能在理想的实验状态下观察到，例如高热稽留，体温升高到41℃以上，有眼屎，先便秘后拉稀，解剖可看脾脏出血性梗死，肾脏小点出血，回盲瓣纽扣状溃疡等。在猪场实际生产中很少见到如此典型的症状，临床上可能仅表现发烧、不食，肉眼难以辨别，一般只能采血或病料做实验室检测。猪瘟的这种流行状态，与疫苗的广泛应用及猪场的管理水平的提高不无关系。

永顺生物《猪瘟2017年度检测报告》显示，2017年永顺生物对全国各地送检的614个猪场共22536份猪血清进行猪瘟抗体检测，阳性率为86%；对来自全国各地的146个猪场共378份病料进行抗原检测，阳性率为6.1%。吴文福表示，国家猪瘟免疫防控方案要求整体抗体阳性率70%以上，所以作为总体结果的86%的抗体水平，说明疫苗的免疫效果比较好；抗原阳性率6.1%，说明猪瘟有散发的存在。

据兽医公报数据，2004-2015年，猪瘟病原阳性率从17.8%下降到0.9%，可以看出，自2008年ST猪瘟苗面市以来，猪瘟病原阳性率呈下降趋势。总体来说，现在猪瘟免疫比较好，是可控状态，但还存在地方散发的情况，可能因为免疫覆盖不到位或者有免疫抑制性疾病等干扰造成免疫失败。

猪瘟疫苗的发展历史

广东永顺生物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前身广东省生物药厂，我国猪瘟疫苗的发展史其实也是永顺生物的发展史。C株是全世界公认的最安全有效的疫苗毒株，自1954年研发成功后，猪瘟疫苗经历了几个阶段：

1、组织苗：猪瘟疫苗一开始是灭活苗。1954年出现弱毒苗，1958年冻干技术问世后，可实现疫苗长时间保存，全国的疫苗厂都开始批量生产，广东省生物药厂的第一个产品正是猪瘟弱毒脾淋苗。随着我国生猪产量增多，以及脾淋苗自身局限性——病毒含量和质量难以有所突破，脾淋苗不能满足生产需要，市场上开始出现乳兔组织苗，此苗含有肌肉，效价不高，且质量不稳定；后来也有牛的脾脏、淋巴结做成的组织苗，但都效价不高、不稳定，存在外源病毒污染的风险，而且成本高，没有推广应用；

2、原代细胞苗：原代细胞苗相对于组织苗有很大的进步，可批量生产，质量可控性好。有猪肾细胞、羊肾细胞、牛睾丸细胞等，广东省生物药厂的羊肾细胞苗还获得了1988年广东省科技进步奖。但猪肾原代细胞有携带猪瘟强毒的风险，且肾细胞制备及培养过程中容易污染。牛睾丸原代细胞污染率虽大大降低，材料也相对羊肾易得，但产量和质量无法提高，批间差异大，质量不稳定，且有污染BVDV的风险；

3、传代细胞苗：基于对疫苗质量提升的不断追求，永顺生物与中国兽医药品监察所2004年开始做猪瘟ST(猪睾丸)传代细胞苗，其优点是，生产用细胞是传代细胞，建立细胞库，可保存于-196℃的液氮罐，每一批次的细胞均严格进行细菌、支原体、外源性病毒、致畸致瘤性检验和胞核学检查、产毒试验等，细胞检验合格后才能用于疫苗生产，这样就保证了疫苗质量的纯净、稳定均一。

对于疫苗，大家关注重点无非是产品安全、有效，品质均一、稳定，使用方便。传代细胞苗质量均一、稳定，效价高，使用方便是毋庸置疑的，但无法消除当时外界对传代细胞安全性的质疑。2004年开始，永顺生物做了很多试验，对传代细胞的安全性做了系统的研究：将传代细胞大量注入到仔猪，一直观察到出栏，将不同日龄的猪解剖、做病理切片，结果证明没有致瘤致畸性；一年两次大剂量注射母猪，观察所产仔猪情况，观察了几年也未发现有致畸性。2007年猪瘟ST传代细胞苗试制成功并申请了专利，2008年获得临时批文，2012年拿到新兽药证书和生产批文，该生产技术并于2012年转让给全国18家生产企业。

这些疫苗的不同之处还在于：

安全性方面：上述3种疫苗基础毒种都是中国兽医药品监察所提供的猪瘟兔化弱毒，毒种经过长期研究证明不会对猪引起任何不良反应，这些疫苗最大的区别在于过敏性反应，而引起过敏性反应的主要是异源蛋白。组织苗，异源蛋白含量最大，过敏反应也大；细胞苗，主要的异源蛋白来自细胞培养和病毒培养当中的牛血清和保护剂里的牛奶等。原代细胞苗病毒含量较低，每头份疫苗中血清量、保护剂量较大，所以副反应较大；传代苗病毒含量高，每头份疫苗中血清量和保护剂量也小，可能引起的过敏反应也小。

效力方面：按现在的质量标准规定，脾淋苗的病毒含量是150个兔体感染量，牛睾丸原代细胞苗是750个兔体感染量，ST传代细胞苗是7500个兔体感染量。企业的内控标准一般都比国标高，永顺猪瘟ST传代细胞苗的抗原含量是18000-20000个兔体感染量。

稳定、均一性：脾淋苗因每批苗由成千上万只兔的脾淋组织制成，批间差异大，质量不稳定；牛睾丸原代细胞苗每次制苗用细胞来源于不同的牛，批间差异大，质量不稳定；ST传代细胞苗因建立了细胞库，生产的疫苗批间差异小，永顺生物在研究生产ST猪瘟传代细胞苗十余年，产品质量十分稳定、均一，如效价一直稳定在18000-20000个兔体感染量。

纯净性：ST猪瘟传代细胞苗是最好的，因为毒种、细胞、血清等原材料都可以严格控制，血清均经过灭活处理，确保纯净无污染（特别是BVDV）。其次，按照质量标准来讲，脾淋苗每头份允许含有75个以内非病原菌，而细胞苗要求应无菌。

现在是猪瘟3.0时代

这三种疫苗在猪瘟防控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吴文福认为，工业时代有1.0、2.0、3.0的划分，猪瘟疫苗其实也可以这样划分，组织苗、原代细胞苗、传代细胞苗分别代表了猪瘟1.0、猪瘟2.0、猪瘟3.0时代。

永顺生物在猪瘟苗上独具优势，每年销售超2亿头份，每年以20%以上的速度增长，市场认可度非常高。除了ST传代细胞苗，一直也在研发新产品，不断更新换代。现在在做的猪瘟相关的苗有：

1、E2基因工程苗，此苗安全性高，可区分疫苗免疫和野毒感染，但免疫效果要达到ST苗效果比较难。免疫攻毒试验显示，虽然免疫仔猪不会死亡，但部分仔猪会有体温反应；2、标记性疫苗，在弱毒株里插入标记蛋白基因以区分疫苗毒和野毒，此苗还在试验阶段；3、生产工艺的更新改进，例如采用耐热保护剂，原来的疫苗只能-15℃保存，加入耐热保护剂后可在2-8℃保存24个月，疫苗效价无明显下降，目前正在申报当中；4、免疫增强剂，已研发出有一定效果的产品；5、联合疫苗，采用耐热保护剂技术的猪瘟-蓝耳二联苗在新兽药注册阶段，其它的联苗还有猪瘟-伪狂、猪瘟-蓝耳-伪狂三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