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7N9感染事件折射人性的浮躁

2013年的春天，对于家禽和鸟类来说却是一个严冬。人得了呼吸道病，某些人偏要把责任推卸到家禽身上，可以说是生物医学界的一桩怪事。有个科学家及其团队从万分之几比例的鸡身上找到了病毒，就煞有介事地发表了一篇论文肯定人感染的H7N9病毒来源于鸡，虽然基因序列尚有0.6%的差异。这个推论恐怕连幼儿园的孩子也不可能相信。我们为什么不可倒过来推论说，鸡身上的病毒来源于人，尤其是来源于这些采样的研究人员呢？100%的感染者均与空气接触，但从来没有哪个科学家说这些人的感染来源是空气和环境；100%的感染者均与医院接触，但从来没有哪个科学家说这些人的感染来源是院内感染；100%的感染者均与医生和护士接触，但从来没有哪个科学家说这些人的感染来源是医生和护士。没有人去检测空气，没有人去检测医院的病房，更没有人去检测医生和护士。科赫原则告诉我们，病原必须能复制出病例才能说明该病原是原发病原。这次事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了H7N9病毒的致病作用，充其量只是一个偶然感染的因子。如果按照这样的思维方式，这些病人身上100%可以找到大肠杆菌，但我们却不能说这些人是患了大肠杆菌病。在所有的所谓H7N9病毒感染患者中，40%的感染者找不到与禽类的接触史，有60%的人找到了接触史。这种貌似科学的推论着实大大地误导了民众，甚至误导了政府的政策制定。其实，健康的人群与禽类接触的比例也在60%上下。
科学家们连最基本的推理都不甚清楚，还有什么脸面拿民众的纳税钱去搞科研，甚至去敷衍那些毫无生物学知识的广大民众。在这次事件中，有些人尤其是商人正在迫不及待地想推动疫苗的面世。然而，有医学常识的人似乎都明白，流感病毒疫苗的效果至今都是一个谜。事件中死亡的人群都存在一些基础性疾病，如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肥胖、气管炎等并发症，简单地把罪魁祸首定位于H7N9病毒，恐怕从医理上也讲不通。本次感染事件中，只有少数几个病原被简单排除，如呼吸道合胞病毒、乙型流感病毒、副流感病毒、肠病毒以及军团菌、肺炎链球菌、肺炎衣原体和肺炎支原体，但尚有众多病原没有被排除，如流感嗜血杆菌、葡萄球菌、立克次氏体、真菌等。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感染H7N9病毒患者的接触者几乎没有任何人发生临床问题，与2003年的SARS事件大相径庭，这个事件根本不能算作是传染病事件。退一步，就算H7N9病毒是整个事件的元凶，也不至于让禽类“连坐”吧。“人命关天，禽命不值钱”似乎最终成了某些人无奈狡辩的理由。如果疾病真的发生了，我们不应该急于去找理由，尤其是去找推卸责任的理由；而应该去找疾病控制的办法。如果把地球上所有的动物都杀光了，人类可以开心地生活，我也赞成。但我还是相信，孤独的人类最终也将从地球上消失。（樊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