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粪点灯看过没？美国已经用上了！

猪粪化作甲烷，可以用来发电，同时也会让气味不那么难闻。

摄影：JOEL SARTORE, 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撰文：Joel K. Bourne, Jr.

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早在1945年，乔治·奥威尔就在经典小说《动物农场》里，对全能的猪高唱赞歌。

在美国“养猪巨头”北卡罗来纳州，全能养猪业正在与杜克能源合作，用猪来为人们提供能源，这些电力可以满足800多户家庭一年的用电需求。

这次合作的目标是解决集中动物饲养（CAFOs）的大型猪圈带来的问题。整个州共有2100多家这样的工厂化农场，还有腐臭的露天化粪池，有一些甚至和足球场一样大。

行业评论家预计，杜普林县的230万头猪每天排出的废弃物是纽约市的两倍（县里的母猪为肉类加工业巨头史密斯菲尔德食品公司带来了140亿美元的产值）。仅这一个县就有500多家饲养企业。

另一些评论家更概括地评价了CAFOs，他们表示，牧场饲养造成的浪费更少，更加人性化，因此出品的肉类更美味。

酝酿解决方案

1999年，北卡罗来纳州的养猪场登上了全国头条，佛洛伊德飓风造成该州东部大部分地方洪水泛滥，化粪池被冲垮，猪被淹死，并全都被冲到了当地的帕姆利科河、纽斯河和恐怖角河，一片狼藉。州政府因此下令暂停开办新的养猪场，并暂停使用所有化粪池。但这些农场依然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面对来自相邻州和非营利组织的大量诉讼，主要是滋扰、健康和环境问题。

但对于工程师Gus Simmons而言，化粪池和污染没有太大关系，却能在废能方面发挥很大的用处。大部分排放物以及池塘散发出的大量恶臭都来自于甲烷，这种无处不在的清洁燃料也是非常强效的温室气体，根据联合国粮食农业组织的数据，在每年全球温室气体排放中，全世界的牲畜贡献了14.5%。

自20世纪70年代的能源危机以来，猪农与奶农就发现了这种气体。首批甲烷收集器落户爱荷华州的农场，这些气体大部分被用来加热或为谷仓供电，或者只是简单地减少了异味。不过直到最近，这一过程一直都非常低效。

Simmons和北卡罗来纳州威明顿市Optima KV公司的同事设计了一种厌氧沼气池，可以从猪粪中制造生物气体，其中65%是甲烷。Simmons最初计划在杜普林县的五家农场里免费放置沼气池，不收农民的钱，把气体抽到集中处置设施中，并在这里提升质量，以满足管道运输的要求。

（和非捕获性的化粪池排放相比）这种碳中性的气体将会流入天然气主管道，输送到杜克能源在当地的两个联合循环电厂。根据北卡罗莱纳州的可再生能源和节能投资组合标准，他们还需要用猪粪提供一部分可再生能源，不过这些项目进展缓慢。

在猪粪转化为能源业务方面，Simmons的公司并不陌生。5年前，他们为杜克能源、杜克大学和（分享了碳信用额的）谷歌搭建了一个系统，位于北卡罗莱纳州西部亚德金维尔的一家养猪场，迄今为止，这个系统仍在运转中。而杜普林县的新系统则计划在2017年年中到位并运行。

Simmons说：“这个系统会给农民带来很多好处。他们本质上得到的是一级废物处理，农场的气味也会有极大改善。我们在地界线用嗅觉测量器检测到亚德金维尔的农场有恶臭，而这5年来，他们则再也没有违反州规定的阈值。”更棒的是，农民还可以因为废物得到补偿。

不过，他们还要考虑如何处理化粪池里剩下的混合物，通常这些东西会被喷洒或注入到周边农田的土壤里，而地质勘探局（USGS）表示，这会导致附近的小溪和河流被养分和重金属污染。

越快乐，越美味？

就在距离计划中的猪发电厂一小时路程的地方，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动物科学部门的助理研究员Silvana Pietrosemoli-Castagni已经在尝试解决这些问题以及CAFOs所带来的更为棘手的动物福利问题。在北卡罗莱纳州以及很多其他地方，反虐待动物法都不接受CAFOs。

Pietrosemoli-Castagni和戈尔兹伯勒生态农业系统中心的同事正在研究牧场饲养的猪和循环放牧。西班牙、意大利传统养猪场的的饲养方法和循环放牧差不多，而产出的猪肉则是全世界最抢手的。

她说：“猪在户外时，自然天性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它们和人一样，是社交性动物，而在牧场里，它们可以和家人待在一起。”

Pietrosemoli-Castagni表示，这个系统虽然不如CAFOs高效，但有其他方面的优点。猪的肥料可以改善土壤质量，而且不用耗费能量去泵送或者播撒；而且牧场饲养的猪饱和脂肪更低，肌内脂肪和营养成分更高，有人甚至说这些猪味道更好。

尽管不同的猪肉生产系统的生命周期评估很难放在一起比较，但不少欧洲研究认为，牧场饲养系统比传统CAFOs的排放量更少，尤其是考虑到进口饲料粮和土壤固碳结果。尽管农民饲养的数量会少一些，但他们可以在市场上卖出更高的价格，填补这部分差价。而且Pietrosemoli-Castagni表示，对于日益壮大的消费者而言，最重要的是这些猪看起来更快乐，“我不确定它们是不是真的更开心，但我觉得是这样”。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牧场饲养的猪似乎越来越受欢迎。最近在北卡罗莱纳州一项关于肉类生产商（包括依靠牧场的养猪场）的调查发现，近70％的公司计划扩张。Pietrosemoli-Castagni说，甚至连CAFOs都可以有所改进。“我感觉这个行业很乐于做出变化，我看到很多研究集中在如何让这个行业实现可持续发展。所以，我觉得我们正在前进。”

来源：国家地理中文网